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
《剑网3》官方即将在近期推出官方小说《洗心问剑》,故事主要讲述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的生平故事。叶英是如何在区区二十余岁便执掌藏剑山庄,如何能够在第三次藏剑大会以掌中剑独斗明教法王,又为何会双目失明。在接下来的每周三,17173将联合《剑网3配装器》官方,新星出版社定期为各位连载前四章内容,敬请留意17173首页新闻。
往期回顾:你大哥叶英出小说了!剑网3官方小说首发连载
名剑大会开了十多天,正阳剑果然如叶英所料,最后落到了拓跋思南手中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这些天来的连番大战,让观者无不惊心动魄,只是在叶晖看来,也不过如此。在他眼中,只知这些人武功很高,但究竟高到何等程度,他也无法知晓了剑网3配装器。倒是送客时让他手忙脚乱,每个客人都不可怠慢了,不论对谁话语间都不能失了礼数。也亏得他少年老成,深谙世故,各项事宜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公孙大娘带着李十二娘告辞时,叶晖还没忘了在程仪中放了两个糖球,给李十二娘路上吃着玩。
叶孟秋送走了公孙大娘师徒,见只有叶晖带着下人在忙东忙西,高声道:“阿晖,你大哥呢?”
叶晖正指挥着下人将一座迎客的彩门拆掉,听得老父问话,抬头道:“阿爹,我今天没见着大哥,大概又去剑冢了吧。”
多半如此吧剑网3配装器。平时叶英便是独自去藏剑山庄对面的剑冢练剑,整天不见人。只是迎客时他不出面,送客时还不出面,让叶孟秋实在有点不快。
公孙大娘所说的话,会是真的么?
叶孟秋摇了摇头。那天公孙大娘去找李十二娘,远远地看到叶英在栏前观花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事后叶孟秋与公孙大娘清谈时说起自己的四个儿子,公孙大娘说叶氏四子将来都不是俗流,但最终能将叶家剑法发扬光大的,定是长男叶英。因为那天公孙大娘见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而这等气势她唯有在拓跋思南身上才见过。
阿英真的会有如此成就么?叶英今年已然十四岁,但一路四季剑法仍然使得支离破碎,不成章法。十年前,拓跋思南能够击败纯阳谢云流这等绝世剑客时也才不过十六岁。
真是个笑话了。叶孟秋又摇了摇头剑网3配装器。只是在他心底,实是盼着公孙大娘能够言中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就算只有拓跋思南的一半,也会是个名动江湖的大剑客了。
公孙大娘走出藏剑山庄时,又回头望了一眼。
江湖上,真的是英杰辈出啊。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十年前听得妹妹对拓跋思南的赞誉时,她并不曾太过在意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但这一次见过他,才知妹妹根本没有夸张。
幸好十年前他才十六岁。若是今日,只怕天下已无人能与此人抗手。只是,在拓跋思南口中,她也没能得到答案剑网3配装器。
确有剑意,但绝非剑谱。这是拓跋思南看了她比出的那几个姿势时所下的判断,其实正与公孙大娘所料一致剑网3官方小说《洗心问剑》首发连载第二章 。她低下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手,嘴里还含着一块糖的李十二娘。偶尔救下了这个说不清自己来历的小小孤女,公孙大娘意外地发现她居然会几个与自己所创的剑器舞极其相似的姿势。剑器舞乃是公孙大娘殚精竭虑,将剑术化入舞蹈而成,向来自诩为独得之秘。李十二娘所会的,虽然仅仅是几个姿势,并非舞蹈,但其中脉络分明与剑器舞极为神似,虽然简洁明了,但在公孙大娘这等剑术大高手眼里,这几个姿势竟比自己的剑器舞更为博大精深,以公孙大娘的剑术造诣,只觉其中大有似是而非之处,实在参不透其中奥妙。公孙大娘看了看之震惊可想而知,问李十二娘从何学得,她也然说不上来,只说是很小时看来的。现在连拓跋思南也如此说法,更让公孙大娘莫测高深。
这个小姑娘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她正在沉思着,前面忽然传来“嗤”一声响,随之是一阵杂乱的山鸟惊飞之声。
是有人出剑,剑气惊扰了飞鸟。
公孙大娘抬起头,不禁有些动容。她是当世有数的剑客,闻弦歌而知雅意,只听得一声剑啸已然深知其中三昧。这一剑老辣圆融,其中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剑意,非寻常人能为之。此番前来参加名剑大会有好几个剑士,但不要说那长歌门主杨尹安没这功力,就算仅败在拓跋思南剑下的纯阳门下二弟子李忘生,多半也没能到这境界,就连自己,略一分心便不能到此。
是拓跋思南在与人动手?
公孙大娘微微蹙了蹙眉,小声对李十二娘道:“十二娘,走,过去看看。”
如果真是拓跋思南与人动手,公孙大娘倒是对他的这个对手更为好奇。竟然能让拓跋思南用到这等功力,这人定然也不同凡响。李十二娘也不知要看什么,跟着师傅小跑着上前。此间过往的人并不多,路也甚是荒凉,两边古木参天,路上尽是积年落叶。走了十来步,路忽然有个急拐弯,前面有片空地,空地上正有两个人在斗剑。一个要矮一些,脸上还蒙着面,手中是一柄精钢剑。另一个刚要高他一头,穿著青袍,正是拓跋思南。拓跋思南手中握的却不是剑,而是一根树枝,那柄刚从名剑大会上得来的正阳剑仍然背在背后。他虽然只以树枝对敌,那蒙面人出招已见滞涩,显然若拓跋思南真要出手,早已取胜。
这是在喂招么?公孙大娘一怔。她也是当世有数的剑士,一眼扫过,便已看得清楚,这两人剑招虽然完全不同,但招术中的剑意却是异样的一致,倒似同一路剑法的不同招势,而剑意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公孙大娘正待细看,拓跋思南手中的树枝忽地在身前一竖。寻常剑术,这本是个起手式,但拓跋思南于剑道已然神而化之,剑招大开大阖,连发三击。那蒙面人手中的精钢长剑甚是锋利,平时砍到这等树枝,自是有若吹毛,但树枝握在拓跋思南手中却不亚于一柄神兵利器,三下连着击在精钢剑身上,蒙面人只觉虎口一震,长剑再握不住。虽然蒙着眼,但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也已露出了惧意。
拓跋思南这三剑一出,公孙大娘心头便是一凛。方才这两人一招一式,几如师徒喂招,但此时拓跋思南的剑招中杀气大盛,虽然只是树枝,可一旦刺中,一般会取人性命。她不由叫道:“手下留情!”
公孙大娘一出声,拓跋思南的手忽地不动了。此时他的树枝中宫直进,直取那蒙面人的咽喉,几如无坚不摧,蒙面人的长剑根本挡不住,甚至连躲都躲不开,拓跋思南突然一收势,他趁势一低头,一个踉跄,差点要单腿跪倒在地,却又身子一旋,人猛地从一株大树后闪过。只怕逃走时连魂都已丢了一半。
一见那人逃走,公孙大娘才松了口气,只听“笃”一声响,却是拓跋思南手中的树枝插进了一株大树上。这树枝无锋无刃,那大树都有合抱粗,可树枝却如入腐泥,没入树身足有一大半。
将树枝插入树身后,拓跋思南长吁了口气,这才转过身道:“多谢大娘。在下艺业不精,方才险入魔道,还祈海涵。”
李十二娘看他竟然将寻常一根树枝这般轻易插进树身里,几乎不敢相信,忖道:“这拖把先生会变戏法么?”她却不知拓跋思南年纪虽轻,剑道上的造诣在当今之世实已不作第二人想。以他的本领,原本举重若轻,收发自如,可方才这一招竟似要脱离自身,连他都几乎控制不住。若不是公孙大娘在侧出声提醒,这招险些就要了那蒙面人的性命。
公孙大娘看着那根只露出两三寸的树枝,叹道:“听闻妖剑能反客为主,原来并非子虚乌有,真不知创制这剑意图的前辈是何居心。”
拓跋思南也长叹一声道:“前人深意,吾辈终不能妄测。只是看起来,这剑意图还是不悟为妙。”他说着,忽然把转向李十二娘,眼中神光一闪,沉声道:“小妹妹,你将那几个图都忘了吧。”
李十二娘见他目光灼灼,心中有点害怕,往公孙大娘身后一躲,说道:“我……我已经不记得了。”心里却在打着鼓,忖道:“师傅和这拖把先生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拓跋思南离开藏剑山庄后,尚未走出山中,突然有个蒙面少年拦路挑战。拓跋思南这些年来与人接战无数,自不在意,本想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知难而退,哪知这少年所用剑术虽然尚不足入他法眼,但其中剑意竟然与公孙大娘演给他看的那几个剑意图一脉相承。
李十二娘会的那几个姿势,与公孙大娘所创剑器舞暗合,其中深藏剑意,这一点公孙大娘与拓跋思南所见略同。剑意不在招式,只存乎一心,看人能悟得多少。但这剑意大违常理,以他二人之能,也完全想不通,只觉根本不能融会贯通,猜想定然是李十二娘年纪幼小,根本没将正确姿势摆对。只是拓跋思南见这无名少年居然也能悟出剑意,不禁大感兴味,便也依剑意随意出招,与他印证一番。
拓跋思南剑术之强,几近震古烁今,他率尔出招,也已逼得那蒙面少年无法应付,拓跋思南只是想看看这少年所悟与自己所悟有几分相同,这才让他尽力施展。少年是经过了苦思冥想有得才来挑战,拓跋思南则是率意出剑,但两人出招有时又大相凿枘,有几招竟然一般无二,拓跋思南虽然已是在喂招,但这少年能够见招拆招到这地步,便是拓跋思南也有几分佩服。
只是随着招数渐变,拓跋思南也觉招数中杀气渐重,竟然自己也难以控制。剑道亦如天道,古老传说有一种妖剑练至极处,竟会反驭其主,人反而成为剑奴,最终不异于行尸走肉。只是这话也太过匪夷所思,向来被当作笑谈。可此时拓跋思南已然觉得树枝上的剑招源源不断,竟似在自行催发,而杀气也已大盛,居然不由自主地就要取对手性命,分明从那剑意图而来的,正是传说中的妖剑。
本来到了这地步人已无能为力,但拓跋思南非寻常之辈,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住了剑势,让那少年逃命。不过他虽然暂时收住剑势,最终仍要以雷霆一击将剑上杀气泄去方保无虞。想到方才竟连自己都要控制不住,饶是拓跋思南也有一分后怕。虽然李十二娘刚入公孙大娘门下,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练到剑反客为主的地步,可她不知从哪里记住了这几个剑意图,仍要防患于未然,让她及早忘了才是。
公孙大娘道:“拓跋先生,各有因缘,不可强求。今日我非昨日我,明日我亦非今日我。”
拓跋思南一怔,忽然笑道:“多谢公孙大娘二次指教,就此别过,若有因缘,再来拜见。”
李十二娘见他的目光一下变得柔和了许多,人也似刹那间可亲了起来,忖道:“这拖把先生说话老是让我听不懂,师傅现在也说我听不懂的话了。”待拓跋思南大踏步走了,她才小声道:“师傅,你方才和拖把先生说什么了?”
公孙大娘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孩子,你大了就懂了……说不定你一辈子也不懂。唉,还是不懂的好。”
李十二娘更是纳闷,眨着眼想不明白。她顿了顿,小声道:“师傅,方才和拖把先生打架的是谁啊?”
公孙大娘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我不认得他。你认得么?”
李十二娘道:“他蒙着脸呢,我也不认得。不过我看他比拖把先生差不了太多,师傅你说是不是?”
公孙大娘笑了笑,却没说话。那少年虽然蒙着面,用的也不是本门剑术,但仍然逃不过公孙大娘的目光。公孙大娘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沉静似水的少年,心里却也如火一般,会做出这等狂妄之举。方才拓跋思南那几句话,实是担忧剑意图会失控,因此不惜一破杀戒。自己以一语解开他的心结,让他放过了那少年,却不知那少年会不会辜负自己的好意。
好自为之吧。
公孙大娘想着,拉了拉李十二娘的手道:“走吧,我们回扬州去了。”
岁月荏苒,年光易逝,第二次名剑大会结束后,转眼过了五年。现在的藏剑山庄比五年前名声更大。当初说起铸造兵器,总以河朔霸刀山庄为尊,现在就算不是后来居上,至少藏剑山庄也已与霸刀山庄分庭抗礼,不相上下。江湖上凡是要打造兵器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两家。
这一天,一辆马车驶出了藏剑山庄的剑庐。车前坐着两个少年,赶车的正是叶家二公子叶晖,坐在他边上则是叶英。叶晖已经已经十七岁了,他本来就少年老成,现在嘴唇上生了一层茸毛,更显得比真正年纪还要大得几岁。叶晖对剑术仍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铸剑之术却已完全接过父亲的衣钵,几兄弟里任谁都不能望其项背,已是叶孟秋打量庄中事务的好帮手。这一次要送一批定货前往扬州,因为庄里人手不够,这批货也不大,叶孟秋就让他兄弟二人走一趟,也好在江湖多少有一番历练。
叶晖年纪虽然不大,但一辆马车赶得又轻又稳。叶英坐在他身边,却是一声不吭。五年过去了,叶晖相貌变了不少,叶英却几乎没什么变化。他看着前面的一片坡地,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安。
上一次离开剑庐,还是五年前了。自从那一次出庄,这五年来叶英足不出户,日子几乎都在剑冢度过。每天对剑打坐,静观天地日月星,但五年前的那件事他总也难以忘记。直到现在,才重出剑庐,看着这条路依稀犹如往日,他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叶英正想着心事,一旁的叶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英不知他做什么突然没来由一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小声道:“二弟,怎么了?”叶晖却低低道:“大哥,李师妹这趟来时,看她也似模似样,可一样那么爱吃糖!”
原来坐在后面车厢里的,正是李十二娘。自从五年前李十二娘随公孙大娘回到扬州,叶晖有时也会想起这个娇俏可爱的小师妹,不过日子一长也就淡忘了。前两天李十二娘突然带着公孙大娘的手书前来,为的是提取公孙大娘替忆盈楼女弟子定造的二十把短剑。
暌违五年,叶晖又看到她时几乎认不出来了。五年前李十二娘胆怯怕生,现在却是落落大方,举止得体,穿着一身男装,活脱脱便是个干练俊秀的少年。二十把短剑自不是什么大生意,因为送货的庄丁正好另有要事外出了,叶孟秋便让叶英与叶晖两人押送,也算让两个初成人的儿子历练一下。
叶晖还记得李十二娘当初对那糖球赞不绝口,便给她带了两个在路上吃。哪知李十二娘在叶孟秋面前,一口一个“叶庄主”,显得十分老成,一出庄就钻进后面车厢,叶晖从在前面,也时不时听得后面传来嚼碎糖块的声音,这大半天她一声不吭,大概两个糖球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想起她看到糖球时眼都发亮的情景,与五年前那个小女孩仍然一模一样,叶晖就不禁想笑。
叶英没想到二弟说的是这么没要紧的事,只是淡淡一笑道:“三弟倒不怎么爱吃糖了。”
叶炜只比李十二娘大一岁,小时候也非常爱吃糖,不过现在已长成了个少年,对糖果也不太有兴趣了,李十二娘大概是女子,平时又吃不到,倒是和以前一样。叶晖还待再说,这时他身后车厢的小窗忽地被拉开了,李十二娘在后面道:“大师哥,二师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虽然叶晖没回头,但听得她说话含含糊糊,便知她嘴里还有没吃完的糖块。他道:“没说什么。李师妹,你那糖球都吃完了么?”
李十二娘道:“还没呢,还有两块留着慢慢吃。二师哥,这回怎么没见三师哥?”
叶晖道:“他呀,老是出去惹是生非,不太见得到他。”叶家几兄弟,叶英为人孤僻冷漠,叶晖则沉静和善,四弟叶蒙也极是忠厚,偏是三弟叶炜生就个争强好胜、如火如荼的性子,家中有客人来,只消是用剑的,叶炜就非磨着他们教自己一招半式,平时也总是外出时候多,在家时候少。叶晖平时就很为这三弟头痛,他也不想多说。前面正是个上坡,抬头看看天色已是彤云密布,一场大雨眼看就要来,他说道:“李师妹,小心点,上坡了。”一抖丝缰,那匹马登时小跑了起来,冲上了坡地。李十二娘叫道:“好快!二师哥,你赶车赶得真好!我就不会。”
叶晖虽然老成,可毕竟只是个十七岁少年,听得李十二娘夸赞自己,正待谦逊两句,耳边却是“咣”一声,他就觉得车子倒向一边。叶晖还有点不明所以,叶英却已一跃而下,喝道:“勒马!”伸手一把扶住车厢。他生得文秀,但力量着实不小,车子被他一扶,立时止住了倾倒之势。
叶晖用力拉住马缰,说道:“李师妹,你没事吧?”车子没翻倒,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他生怕李十二娘受伤,忙不迭扭过去看去,却见李十二娘惊魂未定地站在叶英身边。方才出事时,她虽然措手不及,但飞身一跃出了车厢,连磕都没磕到,就是吓了一大跳。听得叶晖问自己,她答道:“二师哥,我没事,就是右边轮子坏了。”
叶晖见她没事,心想李师妹的轻功倒很是不错。他先解开了马缰这才过去察看。只见马车右边的轮子已经裂成了两半,飞出了数尺远。这车轮是用山木斫成,外面包着一圈铁皮,原本十分牢固,但这辆车拉货甚多,铁皮磨损甚多,上坡时不巧有块尖石突在地上,结果铁皮被别断,轮子也一分为二。李十二娘已拣了几块石头撑在车下,但看轮子坏成这样,她苦着脸道:“真倒霉。二师哥,你会修轮子么?”
叶晖拣起那两半破轮子,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可不会。”
这轮子破成了这样,已无法赶路了。若是平时也不算如何,只消让一个人骑马赶到前面找个铁匠铺修一下轮子便可。这儿虽然荒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离吴兴已然不太远,再走三四里定然有村落。可是看天色马上就要下雨,实是进退两难。正在犹豫,叶英忽道:“前面不远处应该有处寺院,先把货抬到那边避避雨。”
李十二娘一怔,问道:“大师哥,你来过这儿?”
叶英道:“有铃声。”
他也不多说一句话。这一路叶晖很随和,叶英却一直沉默寡言,李十二娘对他多少有点害怕。叶晖将座位盖板打开了,从下面取出了一个三尺许的包裹往背上一背,和叶英一起打开车厢门拖出了箱子。李十二娘也没敢多说,拿起那两半破轮子,牵着马跟着他们走去。
走了没一会,风也大了,果然能听到风里隐约的铃声,前方树林中掩映着一带矮墙,果然是座小小寺院。只是这寺院甚是破败,连门都已没了,只有屋角的铜铃在风中不时发出一连串响动。还没走进寺门,一道闪电划破,雨便落了下来。几人急急进了寺门,迎面是个小小的庭院。南朝齐梁陈隋历代帝王大多笃信佛教,因此江南一带佛寺极多,后来杜牧之诗便有“南朝四百八十寺”之句。
这所小小寺院当初只怕香火也还不差,不过隋末天下大乱,百姓流离,这所小佛寺虽在方外,也难逃一劫,如今里面已是杂草丛生,大殿上的佛像倒是不小,只是装金早已被人剥去,也已颓圮了大半。几人在大殿上扫干净一块地方,马也拴在了一边。叶晖道:“先歇一歇,生堆火烤干衣服,等雨停了再想办法吧。”
被雨淋了一阵,三个人的衣服也已湿了。叶晖拣了些破木片来生着了火,又去后院井里打了点水煮开了,就着水吃点干粮。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原本可以在前面找客栈打尖,结果出了这乱子,看来只有在这破庙里呆上一晚了,看了看那破轮子,见铁皮已经全然断裂,自己是根本修不好了,他心境甚是烦乱,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一边吃干粮,一边说两句笑话。李十二娘被他逗得格格直笑,只觉虽然出了这等事,其实也不算什么。正说得有趣,这时忽地一道闪电划过。本来已是黄昏,一下雨天色更暗,但这道闪电映得人满脸俱白,随之便是一声焦雷。李十二娘吓了一跳,连叶晖都是一缩头,喃喃道:“这雷可真响!”
李十二娘道:“可不是!”却见边上的叶英正袖手站在窗前看得出神,对这声炸雷恍若充耳不闻,心道:“大师哥胆子真大!”
窗板早就没了,窗台上都长了几茎草,她顺着叶英的目光看去,本以为是什么好看的,哪知甫一触目,便如被蛇咬了一口般跳了起来,叫道:“雨!看!这雨!”
她叫得极是突然,叶英被她吓了一跳,扭头道:“雨怎么了?”叶晖也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干粮都丢了,心想小姑娘就是大惊小怪,扭头看了过去。他也只是顺便一眼,可刚看到,便觉心底冒上了一股凉气,惊叫道:“大哥,天上下的是血雨!”
雨下得正大。窗前,檐溜已成一线,直直垂下,只是,垂下的那一线雨水竟是红色的!其实天色虽然还有点亮光,却已经很昏暗,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可一旦看到了,这情景又是如此诡异。叶英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走到了窗前,伸出手去接了点雨水,凑到鼻端嗅了嗅,忽地抬起头道:“是血!”
雨水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李十二娘已不知往哪儿躲好,说道:“大师哥,这真是血么?”
她说得似快要哭出声来了。她胆子不小,可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叶晖也觉心头发凉,顾不得再吃干粮,走到叶英身边低声道:“大哥。”说着,看向了头顶。这寺院虽小,大殿却有两层。那本是当初僧人所住的禅房,但眼下自然不会有人,连楼梯都已破损不堪。天上至不会没来由地下血雨,定然是上面有变。叶英沉吟了一下道:“二弟,你护着李师妹,我上去看看。”
叶晖道:“大哥,你……”可他话音未落,叶英已然提步上了楼。楼板虽然多有破损,但叶英步履轻捷,只略微一点便飞身掠过。叶晖见叶英走得甚快,心想若是自己,说不定会将楼板踩断,扭头正想安慰李十二娘两句,李十二娘却道:“二师哥,我也上去!”她虽然害怕,可叶英已然上去,她也不甘落后。公孙大娘一脉武功本就以轻灵见长,她在门下已有五年,轻身功夫已然不错,话音刚落,人已跟了上去,不比叶英慢多少。她只比叶英慢得一步,刚上得楼,便“啊”地惊叫起来,人猛地从楼上一跃而下。叶晖不知出了什么事,忙过去道:“李师妹,出什么了?”却见李十二娘嘴唇都已发白,颤颤地道:“楼上……楼上有两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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